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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老屋
2025-11-26 10:37:47   来源:   评论:0 点击:

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来往播放,留下了我许多儿童时代的印象、青年时代的追忆和中年时代以后亲人多次相聚的回忆,老屋的记忆久久难以忘怀,永不会褪色。
故乡的老屋
 
     父母去世后,故乡的老屋是人去屋在。每每回老家后,坐在院子里或屋里,看着空荡荡的老屋和庭院,心里有些惆怅,睹屋情溢,浮想联翩,思绪里的怀旧情感愈发地强烈起来,成长成熟、生活生存的一幕幕、发生的一件件事情......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来往播放,留下了我许多儿童时代的印象、青年时代的追忆和中年时代以后亲人多次相聚的回忆,老屋的记忆久久难以忘怀,永不会褪色。
     我现在的老屋是我父母结婚不久的1964年初冬,用他们那勤劳的双手自力更生盖起来的,我母亲在世的时候,对这套房子一直耿耿于怀。我父母1962年结婚分家过日子,与我二大爷住在一个院子里四间正屋,一家住两间屋,伴随着两家孩子的出生,生活不方便,面积小、拥挤的问题逐渐显现出来。我父母与爷爷奶奶多次交涉、商议,恳求给另外找个地方盖一处房子,我爷爷奶奶以种种理由给予拒绝,没有结果后,性格要强的母亲,一气之下,横下心盖一处属于自己的屋子。1963年开始,他们自己动手准备了充足的石头、泥土、棒梁、高粱秸、稻草等盖屋所需要物料。第二年初冬一切筹备好了,两个人开始先自己动手建设,母亲和父亲每天起早摸黑,满身泥土和疲惫,一铁锨一铁锨用泥和着麦秸,能自己完成的工程干好干完,最后两天自己划工分找人帮忙上梁起屋,用了两个月才在菜园地里盖起了一处四间属于自己的房屋,那屋一直住到现在;中间八十年代末,我父亲找人换了红瓦和门,进行了修整,那低矮而又土气的老房子现在一直保持着原址原貌、原汁原味,屹立不倒。
     故乡的老房子,是用石头、泥土和木头构建而成的。墙根为石头,墙是泥土打制,窗户是方格状木制窗户,木制横梁,现在看房子又小,又不高不宽,那斑驳的墙壁,承载着岁月的痕迹,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故事。屋顶的红瓦错落有致,每一片红瓦都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洗礼。屋内的物品陈旧简单而质朴,那张旧吃饭木桌子,见证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温馨场景,一家人边吃边聊,诉说着邻里邻居的趣事,交谈着自己新近遇到的新鲜事情和所见所闻所思,交流着学习成绩,笑声在屋子里回荡,那是家的声音和亲情的融合,充满着生机与活力、充满着希望与和谐;角落里的旧木床,散发着淡淡的木材香气,我晚上躺在床上做过好多好多梦,充满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,梦想自己以后参军、考学,参加工作转户口吃上“国库粮”,天天顿顿吃上又白又大的馒头,走出农村到大城市里生存、生活、发展。房子虽然面积小又破旧,我对于老屋的深厚情感,却没有因时间的流失、破旧而有丝毫的剥离、改变和遗忘。这里是我生命开始、人生轨迹延续、见证我生存、成长、成熟的地方,有我的往昔岁月、难忘情怀和美好回忆,这里曾经陪伴我度过一个个甜美的梦乡,是我理想杨帆起航的地方,是我心灵的栖息地,更是我感到温暖、温馨的港湾。
      老屋前边有个村子最大的汪塘,东西长有六、七十米、宽有二、三十米的样子,现在已经填为平地,盖起房屋,成为道路。有一年严寒隆冬,汪塘上面结满冰,人完全可以在上面行走,我那时六、七岁,母亲早早去赶壮岗大集,我与几个小伙伴在冰上玩耍、嬉戏,拿着爪镢在冰上刨了个小窟窿,剥弄水、冰块,玩着玩着,自己不小心双脚掉到冰窟窿里了,多亏有两个胳膊撑着,没有掉到冰层下面,恰好当时幸运有一位来村子走亲戚的好心人,路过这里,遇到此情此景后把我从寒冷的水里拽出来,救起了我,抱着我送到爷爷家,给换下湿漉漉地衣服。母亲赶集回来,闻讯后把我吵了一大顿。
     最难忘的是屋里的灶台。天还没有亮,我们还在睡眠中,总能看见母亲勤劳的背影早早在灶台前晃动、忙碌着。炉膛里通红的火苗舔着锅底,把她的影子投在土墙上,忽大忽小,忽左忽右。她往灶膛里添把柴火,金黄的火苗便扑簌簌地往上跳,照亮母亲饱经风霜的脸盘、鬓角的白发。锅里的湿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,飘出稻谷、野菜的清香,混着柴火的烟味,成了我记忆里最温暖的气息。每次回到故乡,回忆起母亲为全家人吃饱、吃好精打细算的点点滴滴和她眼角深深的笑纹,闻到母亲做的饭菜香味,我总恍惚看见那个烟雾缭绕的厨房有母亲在为子女操劳的身影,这美好时刻永记心间,成为永恒的记忆。
     灶台不仅仅是承载着家庭做饭的重任,也是母亲生活中的另一半,灶台是母亲教育子女的讲台,生活中的经验和人生中的智慧是母亲在灶台下教给我们的,母亲一边做饭,一边教育我们如何待人接物、为人处事,当年的谆谆教导和良苦用心历历在目,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怀,灶台是母亲沉思和思想舞台,母亲遇到事情总爱坐在灶下,眉头紧皱,含着小旱烟袋,吧嗒吧嗒......默默地沉思着,想前思后,什么话也不说,家庭的许多重要决定和规划,都是母亲在灶台下思索而成。现在回想一下,我母亲虽然没有上过学、不识字,但有些想法、做法,都紧跟社会形势,与时代合拍,有的还很超前,有前瞻性,可操作性、适应性很强,在那个时代把日子过的不是很紧巴,相对轻松,没有发生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现象,已经难得可贵,非常不容易,值得回忆了。
     母亲总是每天睡的很晚很晚,做事情不拖泥带水,从来要把今天该做的事做好做完决不脱到明天,老屋里那盏昏暗的煤油灯,是我们和妈妈最忠实的伴侣,一家六口人要吃饭,也要穿衣。白天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挣工分没有时间干家务活,母亲常常在夜晚,在给外村上学的哥哥准备好明天的干粮以后,接着便坐在炕上,借着我们学习的那盏油灯的灯光开始做针线活、干农活,这也是母亲一天中唯一可以坐在炕上的时间。然而,母亲坐在炕上也并不轻松,六口人的衣服春夏秋冬等着替换,又不像现在,四季的衣服一应俱全。当时只能是拆拆补补,单的塞把棉花过冬,棉的取了棉花过夏。新三年旧三年补补又三年,老大穿小了,给老二,洗洗补补改改给老三穿,没有浪费,朴实讲求节俭的母亲坐在油灯下,一针一针地缝,一块一块地补,穿针引线飞舞不断,常常将灯芯挑了又挑,拨了又拨,三更半夜还晃动着母亲勤劳的身影。
      我们坐在灯下有的时候写作业、复习功课;有的时候写完作业,躺在炕上还要与哥哥弟弟们在油灯下开心玩一会儿,或一起打扑克,或猜谜语,或听父亲讲《三国演义》、《水浒传》的故事,那些英雄好汉的事迹在脑海里开始扎根,讲卖油翁和铁棒磨成针的故事,外面精彩的世界为我骚动的心打开了一扇“窗口”,好奇、追求、探索的心理慢慢滋生、膨胀、蔓延开来,对事情的认知、待人接物的方法慢慢形成。母亲还催促我们快睡,明天早起好去上学,并给我们盖好被子,而她自己仍然默默地守着那盏已然熬得黯淡的孤灯,到了年关,母亲的眼睛红肿得更厉害、夜更深了。
    在老屋里度过了一个个难忘有意思的春节,每年从进入腊月初八这一天,父母就开始忙年了,这天一大早,母亲会将侵泡好的八种粮食倒入我家那口大锅里,母亲用力拉着风箱,伴随着“咕嗒、咕嗒”的节奏声,火镗中伸出了长长的火舌,驱散了严冬的寒意。吃过腊八粥就要忙着“扫灰”、祭灶,父亲打扫积灰,做新年大扫除,他戴上帽子,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、前前后后、上上下下,全擦洗一遍,在各种要紧地方贴上图画、红纸。家里一下子换了面貌,喜庆、干净起来,为干干净净过新年打好了基础。扫完屋里灰尘就开始忙着置办年货了,母亲在老屋里蒸馒头、做豆腐、炸丸子、烙煎饼......忙的不亦乐乎,经常是夜以继日。除夕夜,全家人坐在老屋热炕上,母亲包着水饺,吃着母亲置办的瓜子、糖米、花生等,尽情享受着美食,体会着浓浓亲情的暖和,是我童年记忆里过年时难忘的情景之一。春节时,母亲也会蒸点白面馒头,馒头都被母亲收拾好装在干净的花布口袋里,放在提篮子,把提篮吊在了老屋的房梁一头,只是那些馒头要等着家里来了亲戚,我们才能吃上的。我们都很懂事,知道母亲的一片用心,每天玩耍到家,闻着那个袋子里馒头香味儿,我们肚子里的馋虫也能消停了。只是更多的期盼家里年前年后多来亲戚。
全家在老屋里吃饭时,母亲要求全家人到齐了才动手开始吃饭,由父亲先动筷子,对这些做法开始不理解,我甚至有的时候用筷子敲碗,有的时候用筷子在碗里捞来捞去、在盘子里剥来剥去,捞碗里汤中肉或鸡蛋什么的,父亲也总略带愠怒的告诫我“敲碗多像一个叫花子;在共用的盘子里剥弄着,挑三挑四的,不卫生不雅观;人站要有站像,坐有坐样,自己碗里的饭又跑不了,早晚是你的,用筷子捞来捞去成什么样子。”父亲对我们进行这些礼仪教育,接着举一反三,教育做人要有礼貌、有礼数,待人接物进究礼节,注意细节、小节,平常的行为要举止得当、符合中国传统礼节,像给客人要及时倒水彻茶,在桌子上吃饭,要勤快感眼头,及时盛饭拿干粮,,,,,在父母的潜移默化督促、教育中,我学到很多礼仪,养成了良好生活、学习习惯。在参加工作、走上社会后,及时融入社会,适应社会,无论在单位里的领导、同事,社会上的同学、朋友,还是在村子里老少爷们面前,我行为得体,礼数到位,评价都不错,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讲究礼仪,展示了自己的综合素质、水平和能力。
      记忆中,烙煎饼也是母亲在老屋里要忙活的家常活。母亲烙煎饼,都是早早地起来,和父亲一起推磨。磨盘吱呀,磨好三四盆面糊,母亲都是大汗淋漓,湿透衣衫。我长大了,也推过磨,推磨那活是我当时最头疼的活,反反复复,没完没了,一推好几个小时,以不用力气磨棍掉下来,粘上糊子,有的时候头晕脑胀。磨好糊子后,母亲开始烙煎饼,一手摊糊子揭煎饼,一手在鏊子下面烧火,两手没有闲着,一般耗上一上午时间,为着肚子忙忙碌碌着。不过烙煎饼要结束的时候,母亲摊菜煎饼,用鏊子下面的余火闷上地瓜也别有风味,百吃不厌,解决了一时嘴馋的问题。我家男丁多渐渐长大,饭量也大,那时主食单一,三天两头需要推磨、烙煎饼,母亲推的面糊越来越多,越来越辛苦,但那时的母亲总是笑容挂在脸上。她说,等你们都大了,她就更有希望、日子就好过了,日子过得就不再那么辛苦了,我们到时候应该能吃到更多的又香又白的大馒头,随着社会的发展,日子一定也会越来越好。母亲总认为,人这辈子,过日子真的不容易,人先要能吃苦后来才有甜,年青时吃点苦不算苦,自己过好了日子,等年纪大、老了,福气就会在后面。
     每当我离开老屋的时候,望着老屋孤独苍凉地矗立着,想起了父亲背着手走进庭院时的身影;想起了母亲系着围裙站在院门前,喊我吃饭的样子;想起了兄弟姊妹儿时一起生活的欢乐时光,那些欢笑、那些温暖、那些浓浓的亲情,那其乐融融的美好时光成为永恒的记忆。老屋的记忆,是我永远的根,永远的牵挂;它深植于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,如同永不熄灭的灯火,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。无论走到哪里,只要想起老屋的记忆,心中就充满了力量,因为那是我们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。随着岁月沉淀,老屋的记忆,是一辈子的牵挂,将永远陪伴着我们,直到生命的尽头;对老屋的梦始终没有消散,无论走得多远,无论飞得多高,我的根永远在那里,是我们永远不能忘怀的老地方。
    期待着每一天,我能回到那片土地,继续感受一次老屋的温暖。(刘伯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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